在近日的发布会上,马斯克兴奋地宣布了他旗下的Neuralink公司近两年来的研究成果:脑机接口。顾名思义,此项技术通过在脑里植入芯片,可以让大脑和AI直接联通起来,让人可以直接通过思维控制电脑。这项技术将会在明年投入实验,并声称首先用于服务残障人士。在发布会的视频里,我们看到被试双手抱在胸前,仅仅用思维在玩第一人称的射击游戏,屏幕的下方是他大脑的活动信号。
在这里,我们看到了“魔法”并不再只是人类的妄想。人类拥有了像造物主一样的能力,能直接将思维的东西现实化,只要想(甚至不需要说)“要有光,人工智能就能把灯打开”。这仿佛就像是自大妄想狂的实现,“我”的意志可以不通过外部媒介直接影响现实,我与世界不再分彼此、融为一体。但正如在精神病理学中自大妄想狂可以往被害妄想的方向转换,“我”能够控制一切的必然代价是,“我”在其中也被控制。也就是说如果人的思维可以控制人工智能的话,那么人工智能反过来控制人的思维也不是不可想象的,至少直接在思维层面上获取信息,将脑“大数据”化是一件可以预料的事情。这其中有两个层面的问题,一是心理学层面的问题——“我”可能会被在我之内未知的力量所控制,有被毁灭性的力量所吞噬的可能;另外是政治经济学上的层面,它涉及权力问题——如果人的意志可以被操控,那么操控与被操控的分别会是谁呢?
思维与现实的“最小间隙”的消失
对于马斯克问题,齐泽克曾被电视台邀请访谈,其中主持人的问题是,我们早已经被电子设备所控制,比如说智能手机早已经改变了人的生活习惯,大量收集用户的信息、诱导用户的行为,那么对于人机接口的技术是否只是智能手机等电子产品的一个简单的延伸?齐泽克的回答是否定的。虽然在当代社会中,我们的思想和行为都不可避免地被媒体和数据所影响,我们的数据比我们更了解自己,但是在其中我们依然能够分清什么是我自己内部的思想,什么是外部的世界,它们之间的“最小间隙”依然存在。当我们有一个想法,比如我想上网查天气预报,我必须打开搜索引擎搜索,或者发出声音呼叫Siri出来,如果仅仅有这个想法而不去行动,那当然什么都不会发生。同样地,我们知道上网记录会被记录下来,如果我们不愿意,我们可以“欺骗”电脑,不点击那些“秘密”的兴趣,理论上来说,只要欺骗的行为持续得足够谨慎,那么电脑也只能乖乖中计。但是如果我们大脑的反应直接被上传到云端,那么这种欺骗就变得不可能了,人类失去了大脑这一间私人的房间。我们隐秘的思想,都可以直接变成公开的现实。
我们只需要想象一下妄想狂的精神世界,就能知道“绝对的知”这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情,他们总是担心自己的想法会被别人知道,科技可能将妄想狂的世界变成世界的常态。对于一般人来说,他人“懂”自己似乎是一件温暖的事情,无论是朋友送你一件心头好的礼物,云音乐给你推荐了一首非常合口味的歌,还是淘宝推送了一件契合你审美的衣服。但是,觉得温暖的前提是将给予者人格化,朋友送了合适的礼物说明他之前有在细心地听你说话,或者说明你们之间有一种神秘的投缘,我们只有把淘宝看成这样一个“朋友”,我们才会感谢他。但是,当对方对你的认识越过了一个“人”能做到的,你的内心对于对方来说是透明的,你无法骗过他的时候,这时候恐怖就涌现了,对方“绝对的知”侵入了我最隐私的领地,我在它面前不再有任何秘密。
而比这更可怕的是,被操控的思维被体验为自由。齐泽克在这个访谈里引用了一个实验,通过神经传输,一个人可以像遥控一部汽车那样遥控一个人,而当被遥控的人被问到什么体验的时候,他回答说他以为他一直是自由行动的,从来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开始他被遥控了。在这个实验上,拉康的断言“妄想狂揭露了真理”就在字面意思上是正确的,只有一个被害妄想狂,才会知道有一个异物已经侵入了自己,控制了自己的一切,而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却只能白痴般地认为自己随心所欲的。这时候哲学上所说的“自由意志”就不得不要被重新思考了。自由已经不能以经验的方式去理解,因为就算你感觉自己是自由的,正在出于你的意志去行动,这个意志本身就是被别的力量所决定了的。或许只有在怀疑自己的自由时,自由才是可能的。
意念控制在科幻作品里已经不是新鲜的事情了,一般在日系的作品里会以“魔法”、“超能力”等方式出现,而魔法这个概念多与精神力量相连,这似乎是一个约定俗称的规则,如果魔法师精神力不足,将会被魔法的力量吞噬。这甚至可以追溯到歌德的《浮士德》,当浮士德博士和魔鬼梅菲斯托寻求绝对的知识的时候,就出卖了自己的灵魂,冒着毁灭的风险。
日本的机战片(指以驾驶机器人战斗为题材的动画片,如《高达》系列),驾驶员不是通过仪表盘去控制机器人的,系统已经有了完善的学习程序,驾驶员
网站题目:你觉得人连上AI以后会发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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